這天一如往常地回到媽媽屏東的田裡 吃著心中第一名的媽媽拿手菜

剛好來了位人客 是曾經在我剛來台中幫我處理過車禍(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的叔叔 

大人們的聊天總是會聊到 家裡有幾個男孩女孩的舊事重提

不過這天 媽媽卻說了我25年來不曾聽過的答案

 

叔叔指著我跟我姊問說: 你就只有生兩個女孩阿? 

媽媽: 對阿 不夠嗎 不然現在再來孵孵看 看有沒有 (笑)

叔叔: 當初生了這兩個 怎麼沒有再拚拚看 生個兒子阿

媽媽: 有阿 我有懷查撥ㄟ阿 不過被我拿掉了!

 

聽到這裡

阿目像是稀鬆平常的脫口

但我跟我姊兩人眼睛瞪大對看了三分鐘

"什麼?!" "我有哥哥還是弟弟?!!" "什麼?!!怎麼會墮掉 不是男生嗎"

 

媽媽說 是你弟弟

那時候生完你不久 (對!就是我這個不孝卵!)

媽媽怕沒錢養不活弟弟 所以在兩個多月 決定墮掉弟弟 

叔叔這時插了句: 男生怎麼還是會選擇墮掉呢 墮胎不好吧!

媽媽說:墮掉總比到時候生下來還養不活好吧

叔叔: 恩!你說的也對啦

我大力點頭地附和媽媽 我阿木真是有嘎ㄘ

 

當然 我已經開始幻想弟弟會長什麼樣子 會像爸爸小時候嗎

還是只是像多了雞雞的我

如果有了弟弟 我小時候的玩伴就不會是只有表哥表弟 (我舅舅是個可怕的大男人產物)

有了弟弟 我在學校領到喝膩的鮮奶可以給他喝

放學我們可以一起走路回家 一起到柑仔店買抽抽的

我塞滿抽屜的鉛筆盒也可以給他 是六個按鈕可以變書架之類的的那種豪華鉛筆盒喔

因為我跟姊姊差了六歲 所以雖然我們都讀同間學校 但我入學她就畢業了

我開始認真讀書 她就在打工了 我們無法一起度過長大過程中的這些過渡期

我小時候很羨慕別人的姊姊中午會拿便當給班上的同學

感覺就是有人在罩你的FU

有機會 我也想罩一下我弟弟

 

我不知道該不該再追問媽媽的心情

我想 媽媽選擇要不要墮掉弟弟的那個時候 一定是很天人交戰

畢竟當時大家都還是帶把至上主義

做完這個決定 想必爸媽過了一陣不好過的日子

我想 就先別追問了 

 

不過 在我還在有弟弟的震驚裡

我媽又說了 在弟弟之前還有墮過一次

"什麼?!" "蝦毀 不就是弟弟嗎 還有墮過一個" "男的女的?""在哪個階段阿""倒底是弟弟還是誰啊?"

我姊有聽懂然後掉著下巴跟我解釋

姊姊: 是墮掉一個夾在我們中間的 你的姊姊 我的妹妹

我下巴不見地問我媽: 怎麼會墮掉?!幹嘛墮掉?!

媽媽: 就那時候在工廠工作 摔了一下就流掉了

可以想見 那也很不好受吧...

媽媽真是藏了很多秘密耶!

 

原來我應該有兩個姊姊 一個弟弟阿

原來爸爸跟媽媽當初這麼熱情阿(誤)

又一個問號的臉浮出來

所以我們的全家福會是怎樣呢?

 

除了無數的疑問 還得到了些我生命中的解答

我一直很好奇 為什麼爸媽比較疼我? (是超級差別待遇的那種 所以我姊小時候超討厭我的)

或許是因為不小心流掉了姊姊  所以可能很怕再失去我吧

爸媽總是讓我為所欲為 不得不說我真的是個討債鬼 死小孩

心中存在多年的疑問 總算有點像樣的解答

但在五分鐘內 就讓我知道有墮掉一個姐姐跟一個弟弟的心情也太難調適了吧

一出場就領便當了...(誤)

 

突然間 生命中好像多出了兩個重量 

在我腦海裡 多了好多場景 這兩個問號臉孔的人在跑來跑去

跑在我停紅燈的時候

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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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阿令的影像旅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